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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本高涨、订单外流 纺织实业如何走出生死困局

                     

  办实业有多苦?办实业有多难?虽然大家都能从媒体的报道里略知一二,但随着记者走进纺织企业实地调研,还是让我们对企业的真实生存状况感到沉重。
  无论对中国经济,还是对中国企业而言,目前都面临着发展的关节点。随着全球经济增速放缓,中国经济承受着较大的下行压力。从近处想,中国经济发展靠什么支撑、中国企业如何应对全球竞争的挑战;往远处看,中国的国力如何增强、中国的企业怎样基业常青……一系列发展和调整的课题等待我们解答。而解答这些问题的基本点,就是要解决经济的细胞——企业的生存与活力问题。这篇报道披露的纺织企业所面临的融资贵、成本高、招工难等问题,在其他行业也不同程度存在,尽管它们不是新问题,但却是生死攸关的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能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并出手解决,企业如何渡过当前发展的难关就会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好在这个春天传达了许多令人振奋的信息,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到刚刚结束的两会,如何支持实体经济的发展成为上上下下关心和讨论的重大议题。当然,光有重视和讨论是不够的,我们期望全社会的关心能够尽快化为滋润企业的春雨,让中国企业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根扎得更深,叶长得更繁。——编者
  
  1.棉花之重
  进口受配额限制,征收高额滑准税,使企业输在起跑线上 
 
  尽管去年下半年棉价回落趋稳,可邹平宏诚家纺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赵岩却开心不起来。去年棉价跌了一半,企业的利润却缩了2/3,而且因为棉价问题一些订单正流向东南亚。“棉价的异常波动可能已经过去,可国内外棉价倒挂的现实却长期存在,我们一直在为原料付出高昂的成本。”
  据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新闻发言人孙淮滨介绍,去年我国纺织业出口数量和行业利润都大幅下滑,棉价大起大落造成企业成本高、难接单是主要原因。“去年规模以上棉纺织企业的亏损面超过了10%,而且亏损额也比前年翻了一倍。”
  表面看,大起大落的棉价正在冲击中国纺织业,而追根溯源,造成行业长期困扰的却是棉花进口配额制、征收高额滑准税、进销项税高征低扣等政策,导致企业无法公平参与国际竞争。
  按照WTO协定,我国每年配额进口89.4万吨棉花,实施1%的优惠关税;配额以外的进口棉花,征收5%—40%的滑准税。滑准税的征收,相当于为进口棉价设置了底限,其目的在于减少进口棉对国内棉花市场的冲击,确保棉农收益。然而,由于中国棉产量与纺织业需求之间有近300万吨的缺口,这就意味着无论棉价高低,都有逾200万吨棉花刚性需求通过缴纳高昂的滑准税进口。
  于是,当国际棉价高于国内时,进口棉花便“贵上加贵”;当国际棉价低于国内时,进口棉价则“由贱变贵”。“去年最极端情况下,中国纺织业是以比竞争对手每吨高出7128元的用棉成本来参与国际竞争的。”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副会长孙瑞哲说。
  “配额制、滑准税妨碍了企业利用市场手段进行资源配置,造成了中国企业成本畸高。”鲁泰纺织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刘子斌举例,目前澳洲棉花18000元一吨,印度棉花才16000多元,可是企业不能自主进口,而中国新棉要21400元才能买到同等质量的好棉花。“东南亚等国的劳动力、能源价格本就比中国低,现在国内棉价还比国外贵四五千元,这就像参加百米赛跑,中国企业在起跑线后50米处就位,那得有多大的后发优势才能赢啊?”
  取消配额制与滑准税,成了业内的一致呼声。愉悦家纺有限公司董事长刘曰兴建议,取消高额滑准税,让中国企业可以自由地利用海外采购平抑原料价格,同时也可防止巴基斯坦、印度等国在制定棉花出口政策时借机提价,为本国纺织品出口争取优势。“我们真心希望中国纺织业不要未出国门,就遭遇不公平竞争。”
  业内人士认为,取消滑准税的同时,完全可以通过调整补贴政策,保护棉农利益。“保护农业不应以牺牲工业的国际竞争力为代价。所谓唇亡齿寒,如果纺企倒闭了,那棉农和300多万棉纺工人怎么办?”刘子斌分析,棉农的棉花早在每年1、2月已售完,而配额发放是在4、5月份,滑准税实际上是流通领域的中间商和棉花加工企业受惠,不如参考我国粮食政策与美国棉花种植政策,实行直补,使农民和企业都落实惠。
  
  2.融资之贵
  银行贷款捆绑各种条件,成本之高甚至直追民间高利贷

  去年以来,“融资贵”也成为纺织业头顶的一座大山。在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统计中心对行业500多家企业的调研中,有近四成企业融资利率比银行基准利率高10个百分点以上,像山东等地的纺织业贷款利率普遍上浮30%以上,而且相当多的企业都被迫接受了承兑汇票业务。
  一些企业以贷款1000万元为例,给记者算了一笔账:
  首先,一至三年期贷款基准利率为6.65%,再上浮50%,收取利息为99.75万元;
  其次,银行要求将贷款做成6个月的全额承兑汇票,这意味着企业拿汇票给供应商,供应商只有在6个月后才能拿到钱。如果不愿意等6个月,企业需要交贴现利息。2011年的贴现利息高达14%,增加利息70万元。
  最后,企业还需要到银行指定的担保公司进行担保,缴纳最低3%的担保费用。因此,一笔1000万元的贷款实际利率高达27%。此外,银行有时还会以保证存贷比为理由,要求企业存一定额的保证金。
  “为了转型升级,我把企业出口加工挣的钱全都补贴到自主品牌上。”山东海思堡服饰有限公司这两年力推自创品牌ASPOP女装,品牌如今进驻了山东、浙江等地的高端百货商场,销售涨势喜人。但搞研发、建渠道的银行贷款不仅很难批,而且融资成本近30%,让董事长马学强一筹莫展。“银行利率这么高,大大超出企业的利润率,这不是与国家鼓励自主创新的政策背道而驰吗?”
  不仅像海思堡这样的中型企业深感融资难,即便像兰雁集团等大型企业也在感慨,原应服务实体经济的银行业,已经成为阻碍实体经济发展的绊脚石。“要贷款,就要接受承兑、贴现等捆绑条件,年底一算银行利率高达30%,都赶上民间高利贷了,对我们实体经济的冲击太大了。”兰雁集团总裁姜明说,去年银行受存贷比影响,为增加存款要求企业办理全额承兑,仅这一项就让企业比2010年多支出贴现利息4000多万元。“银行如此持续下去无异于竭泽而渔,如果实体经济不行了,银行又怎么生存?”
  东方地毯集团总经理崔旗也自嘲,还贷时都不好意思向银行经理汇报企业挣了多少钱,因为利润都给银行还利息了,完全是在给银行打工。“今年国家出台了扶持小微企业的政策,像我们上规模的企业,反倒没有支持了。大河流水小河满,我们这么困难,小微企业哪来的配套生意?”
  在记者调研中,企业家一一疾呼,目前银行担保条件高、融资费用高,“最赚钱”的银行业实际上是攫取了实体经济微薄的利润,急盼国家出台相应的扶持性信贷政策,对处于逆境中的纺织业“拉一把”。
  “纺织业是重要的民生产业,为老百姓创造大量的就业岗位。希望国家能协调各金融机构,加大对产业的资金扶持力度,降低担保条件,减少全额保证金,雪中送炭,缓解企业资金压力。”山东省纺织工业协会会长夏天林说。
  
  3.劳动力之困
  工资涨幅在15%以上,八成以上的企业依然“用工荒”

  春节后,有位同乡给蓝骏集团董事长刘天林打电话,希望自己当建筑工的儿子能进纺织厂上班。老乡再三强调,挣多少钱无所谓,有没有发展也不重要,关键是别让他家的独生子累着。刘天林挂掉电话,心中五味杂陈,“这几年,工厂几乎招不到30岁以下的年轻工人,或许家庭结构的变化也是原因吧!”
  新一代农民工正对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产生着巨大的影响,纺织业算是其中的代表。中纺联的抽样调查显示,去年纺织业工资平均涨幅在15%以上,但八成以上的企业依然存在用工短缺。许多企业反映,这一代农民工多是独生子女,家庭结构和成长环境与过去大不相同。由于纺织工厂噪音大、气味重,再加上劳动强度较大、薪水又不算高,造成了企业招工难、留人难。
  为了缓解招工难,同时又降低劳动成本,一些企业选择改善管理制度。钜创公司总经理吴伟强回忆,作为港资企业,2004年企业开工时,工人是排队来报名。可是去年,他把员工薪酬福利提高了25%,计划招工1000名,也仅招收到300名;今年春节后开工,企业连60人都没招到。“我现在是三班倒改为两班倒,提高劳动效率,不过人员缺口压力仍然很大。”
  也有一些企业选择福利留人。“现在年轻人都不看自己能干多少,只看能挣多少。我们真是哄着员工来上班,免费培训、提高福利,唯恐员工流失。”豪盛集团副总经理杜新生介绍,去年,企业给每名职工都配发了电动车,月月还有各种小福利,春节期间还包车接送职工。预计今年企业薪酬还要上涨才能留住员工。“留人不易,能留下来就是胜利。”
  还有一些企业选择海外建厂。“去年职工工资增长了13%,比企业销售收入增幅还高10个百分点,所以工人返厂率在98%。但是人工再这么涨下去,企业吃不消。”当考察到柬埔寨工人月薪水平为70多美元,仅为国内的1/4,姜明于2010年在柬埔寨成立了分公司,一期服装项目实现了当年投产当年盈利,如今越南的纺纱厂也在基建施工。“因为价格低,欧美市场又对其有关税优惠,订单大量流向东南亚。把鸡蛋放在几个篮子里,还是保险些。”
  
  4.税负之惑
  棉纺企业遭遇高征低扣,企业承担4个百分点的不合理税赋 
 
  自从2008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正式提出“结构性减税”一词后,山东亚光家纺公司副总经理丁立明就更加关心纺织业特殊的减税问题。“亚洲金融危机时,为了扶持纺织业发展,我国出口退税力度很大,现在国产棉花高征低扣的问题也需要马上解决,才能稳定实体经济发展。”
  我国纺织企业均需交纳17%的增值税、25%的所得税,以及土地使用税、城建税、房产税、印花税、地方教育费附加、地方水利建设基金、残疾人基金等地方税费。这些纳税项目与其它工业企业相同。
  不过,涉及棉花的纺织企业在增值税上承受了“高征低扣”的不合理税赋。一般来说,农作物的深加工产品也都是农产品,比如大豆与豆油,所以进项税与销项税都是13%。然而,棉花加工后的棉纺产品属工业产品,销项税率为17%,因此按目前增值税条例规定,棉纺织企业计算缴纳增值税时适用17%销项税率,而可抵扣的棉花进项税率只能是13%,实际承担了4个百分点的不合理税赋。
  “过去,纺织企业的能源、劳动力等成本较低,企业还能承受这种‘高征低扣’的税收政策。但是现在纺织业的平均利润率才4%,国家应该平征平扣,减轻企业的税赋,还给纺织业公平的竞争环境。”山东流云纺织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徐锡建透露,如果棉花的进项税和销项税能保持一致,全行业将新增利润40多亿元,无疑是为处于困境中的纺织业送来甘霖。
  大染坊集团董事长陈鲁坦言,多数企业并不指望国家补贴,只希望国家不多收税费,提供一个与国外同行公平竞争的环境。“企业靠补贴是长不大、长不强的,由于市场竞争导致的各种压力必须依靠企业自身转变发展方式来消化。但是像银行融资贵、国内外棉价倒挂、棉花进项税与销项税不统一等问题,是靠企业自身努力解决不了、又严重影响行业稳定的,希望国家及早出手,保障我国纺织业参与国际竞争的起点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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