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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商疯炒 国储棉抛储遇挫

                     

  没有人会忘记当年国家发改委为平抑食用油价,向市场大量抛售储备油,却由于外资粮商从中操作,食用油价不降反升。如今,中国的棉花有望成为第二个警戒案例。

  在经历长时间的出口下滑之后,纺织品行业再次经历原材料——棉花的涨价危机。在棉价高企的今天,占据纺织品最主要成本的棉花,正在导致纺织品企业压力沉重。

  成本的烦恼

  为改善棉价上涨对纺织品行业的影响,从5月下旬开始,国家发改委开始抛售储备棉。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作为发改委三次收储272万吨之后的首次抛储,并未能让紧绷多日的纺织企业得以喘息。由于中间商从中渔利,抛售价格正连连走高。

  平抑不了的储备棉价格,让身处全国棉花主产区的江苏盐城鸿升棉纺厂厂长洪学文走投无路。

  出乎他的所料,自5月22日发改委宣布抛售储备棉至今,拍卖价格不降反升。以该厂所需的三级棉为例,6月18日~6月24日五个交易日国储棉竞拍折合的价格分别为12987元,13017元,13500元,13550元,13600元,交易价逐渐上升,与市场棉13100元/吨的价格相比,丝毫不具优势。

  洪学文给记者算了一笔账,按照现有的价格,加上出库费、运输费,到厂就要13300~13800元/吨,通常以200吨为单位起拍,一拍就相当于亏损了几十万元。至于国家此次抛售储备棉能否达到平抑棉价的预期效果,洪学文如是表示:“这次国家抛售150万吨储备棉作用有限,价格降不下来,而且发改委明文规定,不得打压市场价格。”

  洪学文告诉记者,原材料是影响纺织企业成本的最重要因素,一捆储备棉200吨,价格高达270万元,对绝大多数处在亏损边缘的纺织企业来说,一次性拿出这些钱来比较困难,目前已经有企业采取现货市场赊欠的方式购买,还有一些企业尝试用低等级的棉花代替。

  但洪学文称,像他这样的依靠边购边销谋取效益的小型棉纺企业不愿意冒这个风险。鸿升棉纺厂已经持续两个月都没有补货了,目前的存量约能支撑一个多月的生产,按照惯例库存应该维持在3个月左右的用棉量。“再等等看吧。”事到眼前,洪学文只能盼望有朝一日价格回落。

  中间商“潜伏”

  洪学文的决定在于,他深深知道,在中储棉和纺织企业之间,中间商扮演着“价差攫取者”的角色,像他这样的中小城市棉纺企业,无能为力。

  一个事实是,抛售启动十天后,并不热烈的竞拍反应,导致半数流拍,发改委被迫将竞拍底价由12900元/吨下调至12600元/吨,但很快有中间商高位接盘,价格弹回到13000元以上。

  而这个时间点与发改委批准代理商竞拍储备棉规定的推出十分吻合。由于交易商“门槛偏高”,发改委一度决定,适当放宽交易资格限制,自6月8日起,允许纺织企业委托流通企业代理竞拍,“中小纺织企业太多,他们的流动资金不是很多,每吨收取500元的拍储保证金,一个长期的席位费就需要5万元。”中国棉花展望信息咨询公司分析师李仁告诉记者。

  为了防止中间商炒作,发改委同时规定,所有纺织企业购买或通过其他交易商代理购买的储备棉只能用于本企业纺纱生产需要,不得转卖,不得用于交易市场商品棉电子撮合交易的交割和郑州商品交易所的交割。

  然而,让李仁忧心的是,许多中间商正是钻了这个空子,由于拍下后棉花是否自用无从查起,很多流通企业也通过纺织企业竞拍,事实上是通过他们收购指标,并不立刻将拍得的棉花转让,而是再囤积起来,再度把价格炒起来。

  记者通过洪学文辗转联系到一位囤货商,他说:“我们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在全国,这样的中间商无以计数,收购商、囤货商、加工商等多环节都在参与,每个环节都要挣钱,棉价岂能不贵。”

  当记者问及囤积后的棉花是否能售出时,他胸有成竹地告诉记者,“现在低潮已经过去,用棉量又开始上升。”

  他继而表示,“目前累计成交的35万吨国储棉,除了少数实力雄厚的大型纺织企业拍得,绝大部分在中间商手中,所以并不担心手中的货转不出去,中小企业现在不接单,难道就会坐以待毙吗?”

  对洪学文来说,等待的结果可能并不尽如人意。那位中间商告诉记者:“储备棉抛售过程中的市场反应,让市场中的中间商和抛储过程中的中间商都收回了尽快出手库存棉花的念头,所以说,目前市场上的可供资源到底有多少,谁也说不清,到他们出手的时候,价格可能突破15000元/吨。”

  进口棉花:最后“杀手锏”

  由于中间商始终打着“保护棉农”的旗子,发改委对这一状况至今无法追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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