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纤历史简述:一缕人造丝让大众丰衣足食
在北京CBD上班的白领一族蒋先生号称只穿棉、毛、丝、皮,“决不沾化纤的”,语气中透着不屑。记者认识的现代派男女中,像这样崇尚“自然流”的人有很多。但他们不知道两点:一,早几十年前,以“的确良”为代表的化纤在国内亮丽登场时有过多么辉煌的纪录;二,没有他们“蔑视”的化纤,没有足够多的化纤,他们只穿“自然流”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曾任纺织工业部副部长的季国标院士第一次穿上“的确良”是在1963年,在这一点上, 今日焦点: 这位创建新中国化纤工业的亲历者和见证人之一,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1960年7月,我国首个大型粘胶纤维厂———保定化学纤维联合厂(现保定天鹅化纤集团有限公司)建成投产,5000吨粘胶长丝的产能放到现在不算大,但它使过来人都记得,从上世纪60年代初开始,市面上可以见到化纤衣服这个稀罕玩意了;而在此之前,国人视“玻璃丝袜(即锦纶袜)”、“人造丝(即粘胶丝)头巾”、“尼龙伞(即锦纶面料伞)”等几为珍物。 记者儿时记忆中最鲜活的一样就是,大人们一边炫耀着身上价值不菲的“的确良”衬衫、“三合一”裤子,一边议论着只属于那个时代的新奇见闻──“听说外国人都讲究穿棉的,‘的确良’反而最便宜,真是闹不懂!”而记者小学时的最大梦想,则是“六一”那天能有一套蓝裤子、白衬衫的标准装束,这后一样,如果是“的确良”的,不知会招来身边多少艳羡和嫉妒的眼神。 化纤赢得如此近乎偏执的喜爱有那个时代直接、充分的理由:穿着挺括、耐脏、体面,而且最实惠的是,不用布票。如今,我们也进入了“讲究穿棉的”时代,当然是经过化学处理的不起皱的棉;化纤仍充斥市面,人们的穿着口味已悄然发生了变化。来自中国纺织工业协会的权威资料称,到2003年,我国化纤产量达到1181万吨,占世界总产量的32%,雄居世界首位;而60年代初保定厂刚建成时,这一数字仅为1万吨,只占世界总产量的0.3%。如今,化纤已占我国纺织原料总用量的一半以上,我们的衣着面料有65%来自化纤。 作为我国出口最大宗的服装和纺织品,去年804亿美元出口总值中,有178亿是化纤织物和服装,算上混纺织品,约有300亿美元。 化纤不稀罕了,“现代派”们有了瞧不上化纤的条件,但他们的傲慢与偏见不一定站得住脚。 作为国内服装材料学资深专家,北京服装学院周璐瑛教授的判断清晰而令人信服:传统化纤不透气、易起静电、吸湿性差的特性正在改变,用新技术做出的新化纤赋予了这一服装面料全新的概念,比如被称为“酷美丝”的Coo 今日焦点: lmax,来源就是最为大众熟知的“的确良”(Dacron,即涤纶),但它将传统化纤的圆形截面变成四叶形,等于纤维间有4个通道,能产生良好的“毛细效应”。用来制成服装,穿着的舒适和通透感远远好于纯棉。 季国标则饶有兴趣地介绍了多异、复合、共聚共混、纳米、细旦和超细、分页技术等制造新化纤的多种技术途径,比如已在国内实现产业化的超极细纤维,以共混法制成,每一克长度达到两万公里,相当于上海到纽约的距离,具有天然纤维无法想象的卓越性能。又如复合纤维有多种断面形态:并列形、皮芯形、桔瓣形和海岛形等,纤维的性能随断面形状的不同而千差万别;对于纤维断面形状及其性能之间的复杂关系,国内已有深入的研究,并不断推出基于这些研究的差别化纤维新产品。 化纤日新月异的技术进步比起时髦的IT产业毫不逊色,所以在服装学院这样的专业界,学生如果随社会大流而藐视化纤,会被同辈笑为外行而耻与为伍。 在时装领域,化纤的卓异性能也越来越受到追捧。在港、深两地从事时装设计的霍女士对此深有感触:“如今我们这个行当离开化纤是不可想像的!”她解释,天然纤维的性能总是有限的,而时装的个性化追求则是无限的,这就必须依仗化纤的种种差别化功能。至于绝对排斥化纤,她笑着说,百分之百地不沾化纤是不可能的,“生活中化纤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他们在不经意间、不知不觉中拒绝不了化纤的恩惠!” 化纤是如此深入我们的生活,以至于除了满足简单的穿着之需外,更有其超越时代的深远意义:化纤在20世纪初叶发明之时,完全出于对蚕吐丝的模仿;当人们发现以石油等为原料的聚酯类高分子化合物所具有的粘性可以用来抽丝,人类就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解放———千百年来支撑“衣食住行”四事之首的是“丝纺纱、纱纺布”的自然循环,它对以棉为主的天然纤维的依赖造成了长期困扰人类社会的粮棉争地矛盾。在中国,有明代中期以后出现的桑争稻田和棉争粮田;在西方,有12世纪即出现的圈地养羊,经13到15世纪的缓慢发展,最终在英国演变为催生近代资本主义革命的圈地运动。学者研究认为,桑争稻田、棉争粮田和圈地养羊,这种衣着原料生产对于食物生产的冲击,及其带来的土地利用率的提高和农作制度、农具和农业技术、农业结构乃至社会经济结构的不同变化,是造就中国和西方近现代以来如此巨大差异的关键。 粮棉争地的矛盾,在新中国建立之初,也是新生政权所面临最具挑战性的国计民生大事之一。这一点,从最早的国务院机构设置上也体现出来。季国标回忆,50年代,北京长安街自东向西,外贸部、煤炭部、纺织部、公安部等几栋灰楼依次而立,都属国务院最早的10部委之列。当时,棉布不仅是紧缺的民生物资,也是稳定市场的重要筹码。同现在的汇率、股指、油价等作为市场信号一样,“二白一黑”(指粮食、纱布和煤炭)的价格涨跌往往有着影响经济全局的魔力。在没有化纤的日子里,棉布的确难以独力承受几亿人民穿衣之重;而归根到底,粮棉争地矛盾的最终解决,是靠化学纤维。所以,这一缕纤细的人造丝,不仅能够“丰衣”,我们今天的“足食”,它也要记上很大的一笔功劳。 转载本网专稿请注明:"本文转自锦桥纺织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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