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关注:“订单棉”为何变成了“伤心棉”?
由于种植棉花前签订的合同价格高于目前的市场价格,棉花收购企业怕赔钱而纷纷毁约,山西省运城市的59万亩棉花订单成了一纸空文,棉农损失近4000万元,出现了“打白条”、“卖棉难”现象,棉农多次集体上访。 棉花收购企业与棉农签订棉花订单,棉农按合同种植棉花,企业负责收购, 并实行最低保护价。为扩大棉花种植面积,2001年春耕前后,山西省供销 社、省棉麻公司和运城市政府在运城召开棉花订单工作会议,推广这种棉花生产 合同,使全市的棉花种植面积由2000年的50万亩猛增到108万亩,产量 翻番。然而,目前全市却有2750多万公斤“订单棉”(均指皮棉,即脱籽 棉)无法按合同兑现。 近日,记者在运城各地采访,所到之处听到一片抱怨声,棉农怨棉站毁约, 棉站怨收购资金不足,农发行怨棉麻收购企业违反国家政策。与此同时,一些无 证个体私商乘虚而入,小轧花机、土打包机死灰复燃。据山西省供销社统计,仅 临猗、永济、盐湖、夏县4个县(市、区)小轧花机就达400多台,土打包机 140多台,棉花掺杂使假、混等混级现象时有发生。 永济市卿头镇关家庄村农民张银虎告诉记者,去年开春,棉麻公司运城分公 司来人宣传“订单棉”,实行最低保护价和最高限价,最低保护价每公斤9元, 最高限价每公斤10.6元,并规定有违约金。他和儿子一算帐,认为种棉花有 利可图,就鼓励儿子到临近的陕西省华阴市包了100亩地。父子俩一下子投资 5万元,种了120亩棉花,并与运城市棉麻公司签了60亩、4500公斤 “订单棉”,吃了“定心丸”,总认为市场价格再跌也有保护价兜底,还有赚 头。 张银虎说,棉价刚开始下跌时,他总觉的有保护价保底,没舍得卖;后来棉 价直线下跌,棉麻公司又不履行合同,没办法,他卖了2500多公斤,每公斤 才卖了6元钱。现在家里还剩5000多公斤,寄希望于棉麻公司履行合同,不 然5万元投资全赔了,他该怎么办?记者在张银虎家看到,棉花占据了所有可利 用的空间,床上、柜顶、沙发、灶台,屋子里除了睡人的地方便是棉花,屋里堆 不下只好移到院子里。为了存放方便,张银虎只好找小轧花机、土打包机打包。 记者告诉他,私自打包的棉花,棉站不会收。张银虎丧气地说:“棉站不履行合 同,又不给打包,我只好打包存放,不然更没办法。”旁边有人说,这种私自打 包的棉花只能卖给个体户。 听说记者来访,不少村民拿着棉花订单围了上来。第14村民小组组长宁开 法说,如果开春时上边不号召签订单,许多人都不一定种棉花。一看种棉花上 算,不少人毁麦种棉,外出承包土地种棉,附近村子土地的承包费都涨了不少。 现在棉麻公司毁约,棉农全赔了。 棉麻公司运城分公司的副经理曹辉告诉记者,2000年棉价上扬,每公斤 棉价高达十几元,棉花市场出现抢购风。2001年,为了确保棉花收购,也为 了落实订单农业现场会的精神,根据当时市场行情分析,他们出台了棉花收购的 保护价和最高限价。没想到新棉上市,棉花价格一跌再跌,农发行又执行国家规 定的每千克7.6元的贷款上限政策,高于这个价格收购棉花,银行不予支持, 致使棉花收购企业无钱按合同收棉。如果企业履行合同,按保护价收购,每公斤 1.4元的差价无处落实,近4000万元的损失将无法承担。棉麻公司认为, 订单在前,政策在后,由于国家收购政策发生变化,使企业无法按保护价收购棉 花。 农发行山西省运城市分行行长范守琪认为,农发行是国家政策性银行,只能 按国家政策提供贷款,不存在资金供应不足的问题。每千克7.6元的贷款上限 是通过对国内、外棉花市场行情分析,根据国家价格信息中心发布的新棉收购指 导价为依据。而且国家从1999年开始便实行棉花收购指导价,退出保护价, 2000年棉花市场价格已放开,每千克9元的保护价是企业行为,与国家政策 无关。 转载本网专稿请注明:"本文转自锦桥纺织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