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棉花:市场化之后
喀什市场的半开半闭引发了一系列的怪现状,各方市场主体和政府又都各有苦处;而市场化程度高的阿克苏却是多赢局面。 一连串想不到 2003年,在全国放开棉花收购市场一年后,新疆首次开放市场。2004年2月中下旬,本报记者赴新疆棉花主产区调查采访。 春耕将至,棉农们在为种子、化肥、地膜的高价格发愁不已,而棉麻公司、私营棉花企业和个体棉贩、地方政府也都各有苦处。 “我们竞争不过私营企业和个体棉贩,”喀什地区疏附县良种轧花厂李厂长说,“我们..5元/公斤(籽棉)不敢收,他们(个体棉贩)7.5元/公斤也敢收,而且还挣钱。”良种轧花厂是国有企业,兼营棉花收购、轧花和棉种加工。 在李厂长看来,竞争不过的原因有二:其一是私企和棉贩不用养职工;其二,“他们全是现金交易,不上税”。 出人意料的是,占了上风的私营棉企同样愁眉难展。他们难以跨越的门槛,是棉花收购许可证。 2003年以前,许可证的审批发放权在自治区,当年年底下放到各地区。申请许可证的条件是:固定资产100万以上,流动资金50万以上,拥有150名以上员工。 “要求实在太高了,大部分人想都不敢想,”喀什一位棉贩子说,“而且就算条件达到了,也很难批下来。”这位固定资产在400万以上的棉贩子曾为之百般努力,但还是没能拿到一张“牌照”,只能偷偷摸摸地私下收购。 据了解,新疆的大部分地区去年未曾发放一张许可证,数以千计走村串户的棉贩子基本上都是提心吊胆的“地下工作者”,几乎没人愿意接受采访,甚至绝大部分被问及的人矢口否认自己曾收过棉花。 棉贩子们没有想到的是,被他们埋怨的政府,苦水比他们更多。 棉麻公司竞争不过棉贩子,一个看得见的结果是税收大量流失。在产棉大县,棉花项上的税收往往占当地总税收的一半以上。 棉税流失的结果是基层政府开支更加拮据。以喀什地区某县为例,每年开支1.2亿,收入仅为1700多万,尽管每年有大量的转移支付,但捉襟见肘仍是当地政府经费运转的常态。无奈之下,国有企业成为“解决困难”的主要渠道,该县棉麻公司、棉纺企业及棉种、榨油公司每年无偿“协助”的总数达到1000余万元。 “按照中央的文件,我们应该开放市场。可行情好的时候,棉贩子们汹涌而来,把钱都挣走了;行情不好的时候,棉贩子们一个也不出现,还得靠国企出面收棉花。”这是各层官员都不讳言的想法。更深的顾忌,如一位不愿披露姓名的官员所言,“国有企业都被挤垮了,如何维持政府运转?” 喀什VS阿克苏:一苦一甜为哪般 棉花国企的普遍困顿,令各地政府忧心忡忡,而借助社会资源整合棉花产业也成为各产棉大区的选择。阿克苏与喀什两个地区就分别与德隆集团进行了旷日持久的谈判,不过,久拖未决之后,这两个地区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阿克苏的棉纺行业引进了江浙等地资金,并向私营棉贩发放了二三十张许可证,仅阿瓦提一个县,就引进浙江宝利来、香港振田等33家外地企业。喀什则于2003年5月将总负债达17亿的国有棉麻、棉纺公司全部划给了自治区直属的新疆棉花产业(集团)有限公司。 两地的棉花市场从此呈现两重天地:外地资本的进入,搅活了阿克苏一池春水;喀什大门欲开还掩,“从一种垄断走向另一种垄断”。 显而易见的差异是棉价的高低--私企活跃的阿克苏,棉价始终高出喀什几毛钱。这种落差,吸引喀什甚至更远的地区的棉花源源不断流向阿克苏。去年九、十月间,有时甚至一天就有90车棉花运出(每车至少6吨以上)。 为使肥水不流外人田,新疆各产棉区在地区与地区、县与县,甚至乡与乡之间都纷纷设立关卡。不少地方组织起民兵小分队,日夜巡逻,除了防止外地棉企以及没有许可证的棉贩子上门收购,还要防止当地棉农将棉花运往外地。 喀什地区的某县去年9月发生过这样一幕:县工商局等有关单位组织人员,收缴了棉贩子们以4.2元/公斤收购的25吨棉花,然后强制棉农以3.8元/公斤卖给县棉麻公司。20多名棉贩子愤而告至地区,结果这批棉花全部退回棉贩子,后被他们在喀什南关桥市场上以6.5元/公斤悉数售出。 外面想进来的人挡不住,里面想出去的棉花也同样难以阻挡。白天难避关卡,棉农们就半夜赶路,“不让用汽车运,我们用毛驴车拉”。 由于关卡形同虚设,15天之后,强行收棉的那个县自动放开市场。与此同时,喀什也撤销了关卡。 市场有其自身的逻辑,那就是价格左右资源流向、竞争提高市场效率。2003财政年度结束的时候,在彻底放开市场、放手引进竞争的阿克苏,籽棉价格从每公斤6元多一路上扬到8元多,阿瓦提县去年财政收入3513万元,比上年同期增长22%,其中棉花税收占总税收的80%。仅棉花一项,农民人均增收609元。 转载本网专稿请注明:"本文转自锦桥纺织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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